夜色已深。
岳家主母柳芙蓉坐在梳妆镜前,由着婢女采蘩卸去头上鬒髻,看着镜中美人娇艳,不由左右轻轻转头,轻声问道:“老爷与彭郎还在饮酒?”
采蘩动作轻柔熟练,三两下摘掉鬒髻去了发簪等物,随即解开妇人发髻,闻言笑道:“奴婢方才回来时,老爷与公子已然不饮酒了,只是坐在书房吃茶,好像老爷有意考校公子学问……”
柳芙蓉轻轻点头,半晌默然无语。
采蘩取了温水沾湿汗巾为主母轻轻擦拭面上脂粉,笑着小声说道:“奴婢看着今日随公子同来那位夫人有些奇怪……”
柳芙蓉也不看她,只是问道:“奇怪什么?”
采蘩笑道:“看她举止气度,总觉得不似这般年纪之人,可要说她年纪不小,那容颜相貌却忒也不符……”
柳芙蓉轻声笑道:“你个丫头片子倒是好眼力,实话告诉你,彭郎身负玄功,最能为女子洗练身躯、涤荡经脉,据说他身边确实有人容颜不老,便是日间这位,据说年纪比我只小两岁,只是之前病入膏肓有了一番意外机缘,这才能这般二度花开、枯木逢春……”
采蘩眼中异彩连连,不由艳羡说道:“奴婢之前听公子说起,还只当是道家故弄玄虚说法,如今看来,竟是真有此事?”
“是否真个如此,我也不好确定,只是若果然那应白雪育有一儿一女均已长大成人,还能这般青春未艾,只怕此事便是真的……”柳芙蓉不敢笃定彭怜所言便是事实,只是心中想着,若是果然如此,怕不是自己也有机会青春永驻、容颜不老?
“只是单看夫人气色,却比从前好了太多,便是奴婢自己也觉得不似从前那般容易倦了!”
“日后时间长着,早晚自然便见分晓,你且细心伺候着,到时候少不了分你一杯羹……”柳芙蓉掩嘴轻笑,心中暗自想着,彭怜在采蘩身上才耕作几回便能有此奇效,自己受彭怜不少耕耘,从前月事来得混乱,如今已极是规律,日里再也不忽然心烦意乱,夜间睡得也极为香甜,昨夜惦念相思,却并非发自身体。
“你且去前院再看看,若是老爷与彭郎还未散去,你便说是我说的,让老爷早些休息,明日还要到衙署当值……”柳芙蓉忽的俏脸一红,小声吩咐道:“若是得空,便对彭郎说,我今夜等他过来有要事相商……”
采蘩掩嘴轻笑,答应一声赶忙出门去了。
柳芙蓉独自一人枯坐镜前,心中忐忑纠结不一而足,忽而起身褪去中衣,换了件簇新银白色绣着鸳鸯戏水图的丝质亵衣,远远对着镜子转动身躯,看着镜中自己,一时百感交集。
她初嫁岳家,心中只想着与丈夫天长地久白头偕老,而后丈夫本性渐露,却又慑于自己雌威不敢明面上招蜂引蝶,此消彼长之下,渐渐夫纲不振,夫妻情事更是不谐。
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背夫偷人,却不成想误打误撞与自家外甥成了好事,在她心中虽然早就惦记彭怜,但却从未想过竟是如此相识,只道总要三年五载之后才有缘得见,谁料竟能先成好事再认亲戚?
铜镜之中那女子身段苗条曼妙,一双浑圆美乳高高撑着银白亵衣,丝毫不见松垂之态,面上容颜虽远远看不清楚,柳芙蓉却心知肚明,那张俏脸上万种风情该是如何媚人。
她干脆脱了绸裤,裸着一双修长玉腿,亭亭立在地中,细细去看镜中自己。
镜中人不住变化站姿,修长玉腿时弓时伸,举手投足间现出万种风情。
柳芙蓉看得满意,听见外面脚步声响,知是采蘩回来了,也不去穿衣服,仍是当地站着揽镜自怜。
外间房门轻响,采蘩掀开珠帘进来,见柳芙蓉半裸站在当地,不由有些惊讶,随即掩嘴轻笑说道:“奴婢去时,公子正扶老爷出来,随后老爷去了三夫人房里歇息,奴婢抽空偷偷与公子说了夫人吩咐的话,公子说他知道了……”
柳芙蓉微微失落,心中却更加火热起来,嘴上却道:“明日告诉岳诚,去新做几面大一点的铜镜,几位夫人房里都做一份送去……”
采蘩掩嘴轻笑说道:“那几位哪里能如您这般天姿国色、风韵天成?那般庸脂俗粉,有个铜镜照着就算不错了,哪里值得买这般贵重的大镜子?夫人心胸宽广,倒也不能太过宽纵她们!”
“油嘴滑舌!”柳芙蓉娇嗔一句,笑着说道:“左右花不去多少银钱,面上过得去,老爷那里也好交待。时辰不早了,闩了们躺下罢!”
采蘩答应一声,出去锁了院门,回来又将厅门闩了,却听柳芙蓉又道:“窗户也都锁了吧,白日里刚下了雨,晚上怕是蚊虫不少,嗡嗡叫着惹人心烦!”
采蘩悄声一笑,知道夫人心中纠结彭公子今夜是否会来,她早知彭怜身负绝学,平常门窗闩着根本难不住他,便也毫不在意,上好窗闩回到外间自己榻上躺下。
朦朦胧不知过去多久,俏婢采蘩只觉似乎并未睡着,又似乎睡了许久,隐约听见有些声响,睁眼细听,却是主母房中传来“咿咿呀呀”呻吟哼叫之声。
采蘩心儿一荡,连忙收摄心神细细听了起来。
“好相公……哥哥……亲哥哥……你这几日不来……奴的心都碎了……唔唔……用力些……妹妹还要……”自家主母呻吟浪叫,其间荡气回肠、情意绵绵,便连采蘩听了都心神荡漾。
却听彭怜说道:“宝贝芙蓉儿夹紧些!实不瞒你,院试后我便去了乡下面见母亲,请她定夺行止,这才决定今日过来认亲!只是却与之前约定不同,我要开门立户,并不归附岳家族谱……”
柳芙蓉低低媚叫说道:“好哥哥……原来你们娘两个这般算计于我……啊……哥哥……我说今日……啊……今日溪菱来时那般古怪……原来……啊……原来……不行了……哥哥……求你快些……妹妹要丢了……”
采蘩听得面红耳热心跳不已,心想原来三姑奶奶竟已知道了夫人与表少爷奸情,这么一来,日间三姑奶奶那般强硬便合情合理了。
此事若不拆穿,柳芙蓉便是岳溪菱长嫂,所谓长兄如父,长嫂如母,总是岳溪菱如何任性,这份伦理纲常还是要认的;只是如今柳芙蓉与彭怜奸情被岳溪菱知晓,两人尊卑便自然更易,日间那应白雪年纪不小,也对岳溪菱执晚辈之礼,柳芙蓉看在彭怜面上,便也该当如此。
采蘩暗暗咋舌,心中好奇三姑奶奶知道实情后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家主母,便即竖耳细听起来。
只是远处卧房之中二人正在兴头之上,夫人大概刚刚丢了身子,耳中淫声不绝,显然彭家少爷犹在征伐不休,一时竟再无言语传来。
采蘩正自好奇,却听远处柳芙蓉闺阁传来声响,却是柳芙蓉唤她过去,采蘩略等了等,这才轻声答应,假装自己刚醒,只穿一件亵衣下床趿鞋过来,她挑开珠帘,借着外间烛光去看,却见柳芙蓉趴卧床边,只将臻首露在纱帐之外,面上香汗淋漓,一缕秀发粘在额头,眼中春情弥漫,唇瓣翕动不住,呻吟浪叫不止。
纱帐后面,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男子,双手握着柳芙蓉臂弯,在妇人身后冲撞不止,时轻时重,时快时慢,正是三姑奶奶爱子、彭家表少爷彭怜。
“采蘩快来服侍你爹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受不得了……”柳芙蓉媚叫不住,臻首不住摇晃,看采蘩过来,连忙求她助阵。
采蘩心中求之不得,连忙挑开纱帐钻到榻上,却见柳芙蓉赤身裸体,光着白腻身子跪在床边,双手撑着窗沿,随着身后男儿肏弄,一双饱满玉乳前后晃荡不休,风情浓丽勾人,便是采蘩见了都心动不已。
俏丽婢女年纪不小,虽是初经风月,却是早已熟透了的,大户人家贴身丫鬟自小便在主人房里伺候,男女情事远比平常闺阁小姐见识的早,采蘩十二岁入府,十四岁便在柳芙蓉身边服侍,自家主母与老爷欢爱不知见过多少回,若是柳芙蓉愿意,只怕早就与岳元祐成了好事。
采蘩其实心知肚明,自家主母若非实在无力承欢,只怕轻易不肯叫自己过来助阵,一来不想当着自己面上出丑,而来柳芙蓉天生善妒性子,哪里容得下旁人与她分润恩泽?
只是采蘩素来心性持重,有对柳芙蓉手段一清二楚,是以从不敢稍稍逾矩,哪怕柳芙蓉对她无比信任,却仍是谨小慎微、安分守己,从不恃宠生娇、得寸进尺,也正因此,柳芙蓉对她便更加倚重。
她学着柳芙蓉风情,凑到彭怜身边,娇滴滴媚声叫道:“好爹……看把我娘弄得这般狼狈……奴求你好好怜惜我娘……一会儿也这般疼爱奴婢可好?”
柳芙蓉主持中馈,言及丈夫不过称呼“老爷”,甚少指着下人们说“你爹”如何,只是她偶然发觉彭怜竟对此颇感兴趣,这才与采蘩私下里常常如此称呼彭怜。
采蘩亦是聪慧,私下里对着彭怜便只叫“爹”,夜里去前院传话,说的便是“爹晚上可来娘房里?我娘有要事找爹商议”,此时她凑到彭怜身边,口中欢叫“爹爹”不住,更将少年哄得心中得意快活。
她却不知柳芙蓉此时已是梅开二度,彭怜夜里喝了酒,胯下活儿更加勇猛无俦,直弄得柳芙蓉花枝乱颤,却丝毫没有丢精之意。
眼见柳芙蓉难以承欢,身旁美婢娇俏可人,彭怜随意哺了些真元与柳芙蓉,便抽身过来,将采蘩按在身下挞伐起来。
美婢多情柔媚,又惯做活计,体力自然远非柳芙蓉可比,一番主动迎合,却是自有一番情趣。
柳芙蓉一旁舒缓良久,渐渐恢复气力,这才挣扎起身,托着一双乳儿喂给彭怜,娇媚说道:“哥哥今日这般持久,且莫再要坚持,早早过了精水罢!”
彭怜含弄妇人美乳,得意说道:“若非你这淫妇非说什么饮酒,你达如何这般难以过精出来?你且一旁候着,一会儿将这浓精都射在你嘴上才能尽兴!”
柳芙蓉娇媚点头说道:“便是妹妹不说,你那舅舅就不与你饮酒了?岳家人才凋零,只有树廷一个成才的,知道你这般出息,自然便要多喝几杯……”
妇人言罢弯腰趴下伏在彭怜身前,仔细看着男儿粗大阳根在婢女阴中进进出出,鼻中闻着淫靡气息,耳中听着啧啧水声,不由娇喘说道:“莫说被哥哥玩弄,便是这般近处看着,妹妹心里便化了……”
彭怜受她诱惑,听着美婢“爹爹”“亲爹”叫个不住,又猛然抽弄百余十下,这才精关一松,便要丢起精来,他连忙起身抽出阳物,毫不停留送到柳芙蓉面前。
妇人早就一旁候着,见状连忙张开檀口用力含住,忽而阳根暴胀,将她嘴巴塞得满满,接着一股澎湃阳精喷涌而出,直直充入喉头。
柳芙蓉“呜呜”哼叫不停,只觉情郎丢了十几股浓精方才作罢,她含的口酸舌痛,见彭怜丢得快意了,这才慢慢将那阳龟吐了出来。
妇人双腮胀麻,不觉一股精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,滴滴答答垂落乳首之上,情状甚是淫靡。
“哥哥丢了好多……”柳芙蓉连忙伸手擦抹,将那流出精水一一吞进口中,娇嗔说道:“阳精撞得妹妹喉咙都痛了,哥哥好狠心!”
妇人虽是初次被情郎将浓精灌在嘴里,却并不觉得味道如何难闻,平日里受彭怜驱使,每每欢愉过后为他舔净阳物,早已习惯了那般味道,尤其彭怜修道之人,平常饮食清淡,那精水并不如何难闻。
采蘩受彭怜亵玩,已是丢了两次身子,见彭怜与主母相拥躺下,便挣扎起身过来为情郎舔弄干净,她情知二人有事商议,便识趣告退,回去沉沉入睡。
柳芙蓉依偎彭怜怀中,低低絮语说起日间与岳溪菱商讨婚约之事,末了说道:“……哥哥何不说服溪菱,有她主持你与凝香婚事,自然一切顺理成章,岂容那洛高崖反对?”
彭怜笑笑摇头说道:“这却与老师无关,我与潭烟两情相悦,与凝香表姐却素昧平生,如此仓促定下婚约,既有负潭烟厚意深情,又唐突了凝香表姐……”
见柳芙蓉又要再劝,彭怜抬手按住妇人唇瓣说道:“芙蓉儿不必如此苦心孤诣!甥儿有意自立门户,便是为了不受你等随意驱使,正妻之位已非潭烟莫属,便是老师不肯,我也要将她拐了出来娶了!此事到此为止,今后休要再提!”
见情郎着恼,柳芙蓉连忙噤声,只是她多年来说一不二惯了,便是知州夫人与她也不敢这般颐指气使,心中一时憋闷委屈,竟抽抽噎噎哭泣起来。
“奴只是想着与哥哥长相厮守……哪里是非要棒打鸳鸯……若……若哥哥不与凝香成亲,日后……日后哥哥远走他乡,奴又……又如何能常伴左右……”柳芙蓉早已忘了上次这般委屈哭泣是何年何月,这几日她愁肠百结、相思入骨,一腔深情厚意积郁心中,此时全然释放出来,“这几日奴茶饭不思,心中所思所想尽是如何能与哥哥长相厮守,哥哥不肯体谅也就罢了……竟……竟这般误会奴家……”
彭怜心中,一直以为柳芙蓉禀性刚强极其好胜,是以床笫间最喜她百般娇柔谄媚,每每将她挞伐征服,心中便有无尽愉悦快美,此时见柳芙蓉竟也有如此小女儿家神态,心中又疼又爱,连忙呵哄说道:“芙蓉儿莫哭了!你达心里爱你,知道你其实用心良苦!只是来日方长,此时从长计议便是,倒也不必非要与凝香表姐成亲才能与你双宿双飞!”
柳芙蓉哭得更加凄然,“奴翻来覆去费尽心思,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可想……”
彭怜一时无计,只是说道:“甥儿毕竟年少,如今乡试还未考过,未来如何自处还不一定,眼下我已安排小妾应白雪在省城置办了一处宅子,便是乡试中了,在省城做个富贵闲人也无不可,到时两家每日往来,与芙蓉儿亲近机会自然多有!”
柳芙蓉闻言一愣,悲戚之情渐渐舒缓,良久才轻声抽泣问道:“哥哥果然已置办了宅院?若是早些时日,隔邻罗家旧宅奴早已买下,要是送与哥哥,岂不两全其美……”
彭怜笑笑摇头,“新宅便在城东,离此路程不远,以我脚力,大概半柱香光景便到,到时每日夜里过来相见,舅妈莫要烦我才是!”
柳芙蓉破涕为笑,轻捶少年胸膛一记,娇嗔说道:“奴恨不得与你黏在一处,哪里会烦你了!”
她心知彭怜心意坚定,只怕仅凭自己难以轻易改变,也就不再苦苦相劝,只是想及将来,不免心中惴惴,便轻声问道:“如今哥哥已与溪菱相认,却不知将来作何打算?”
原来彭怜求取功名只为寻母,只是如今母亲既已欢聚,是否求取功名便不再重要,柳芙蓉有此一问,实在是深知彭怜心性无心官场仕途,她与彭怜相识不久,便能与他如此心意相通,用情至深可见一斑。
彭怜沉默半晌,这才轻轻说道:“母亲之意,从不盼我如何出人头地光耀门楣,只是恩师盼我功成名就,这才一力敦促我投身科举……”
“如今已与母亲团圆,以我本心,实在不愿再生波澜,平平淡淡做个富家翁便是极好,只是……”彭怜轻抚妇人雪腻香肩,柔声说道:“只是美人恩重,若是仅凭天赋异禀两情相悦便要你等这般无名无分一生追随于我,实在心中有愧,不安至极!”
“眼下院试已过,不日便要发榜,案首虽是无望,但搏个秀才身份想来不难,”彭怜意气风发,慨然说道:“恩师有命,如今我既入万丈红尘,自然便要经历红尘之事,院试若无意外,我倒想借科举之机,会一会天下英雄!”